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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雪中来(古言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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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也喜欢我
      一家水边饭馆门前,迎着波光粼粼长河,岸上树荫重重,时而有男女老少的笑声传来,你说我唱,悠悠荡荡。
      听到霍诀说这几日在家,容绒心口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
      没有落魄街头就好。
      “那日是我不好,我不该独自走掉的,对不起。”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喜欢,她就把一个不可归家的人丢在街上,后回去反思之时,愧疚与羞赧都快将她淹没了。
      霍诀见她这副小心致歉的样子,心情蓦然大好。
      他本就心情不差,那日她走之后,他愉快的很,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容绒怎么会有错呢。
      她做的很对。
      未见面的这半月里,他无一不在想到底何时将她带回宫,是直接捆入宫,还是遵从她的意愿。
      少年指尖微凉,触碰到容绒的面颊时,她身体顿时僵住,唇瓣微微张开,那双氤氲水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随即,便听到他问——
      “你可想嫁人?”
      “啊?”
      容绒心跳如麻,难以置信。
      霍诀神情温和,那只手移至她的鬓发,安抚般摸了摸:“我还未有婚配。”
      容绒大脑空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怎么办。
      第一眼见霍七的时候,她感觉此人绝非等闲,阔绰富裕,举止有度。
      温润眉眼,眨眼间恍若掩藏着轻傲。
      鲜活明艳,落落大方。
      半晌,容绒憋出这么一句话:“你我如今尚小小,不适合结婚。”
      “不小,家兄比我大叁月,孩儿都会说话了。”
      闻言,
      容绒不受控地向后退了一步,只觉被他触碰过的部位异常滚烫。
      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神态从容的少年。
      “我们才相识几日,这样太突然了。”
      霍诀靠近一步,:“你对我可有感觉?”
      容绒背靠路灯,都快哭了:“我拿你当朋友……”
      “那你日后,试着喜欢我。”
      容绒抿着嘴不说话。
      霍诀轻蹙眉宇,他许久没有这般有耐心过。
      “我生的好看,你喜欢好看之人。”
      “所以,你也喜欢我,容绒。”
      “额……”
      他这是什么逻辑。
      容绒伸手推开霍诀,半掩在秀发底下的耳根通红,声音都是颤的:“你别再口出狂言了。”
      少年宛若清风明月,笑起来时皆如此,狡黠隐约在他眼底流出,容绒却看不见。
      清明这天,容绒随容百民给生母上坟去,归来时远远望见商铺门前坐着一人,走进一看才认出是书衡。
      书衡站起身:“丫头,我有事要与你说。”
      饭馆里,书衡把写好的一摞子书放在桌上,并说道:“这些就当你我相识一场,赠予你,日后你我二人便当做不认识吧。”
      说罢转身离去。
      容绒听的满脑懵,不知原由,突然就被单方面断绝来往,说好要一起赚钱的。
      她赶快追上,挡住他的去路:“你把话说清楚,究竟发生何事?”
      “无事。”
      书衡避开容绒,大步离去。
      待走远之后,才迅速回头看了一眼。
      他这人爱财,更惜命,若与她合伙不慎搭上性命,岂不是连后悔都晚。
      鬼知道那名唤霍七的小子什么来头,还是远离这二人最好。
      容绒到回屋,将怀中抱着的书放下,欲准备倒茶解解渴,隐约听见后院中有人讲话。
      放下茶壶走向后门,正对面的屋内,容百民与霍诀交谈甚欢。
      两日未见,霍诀的身上多了一条褐色发带。
      他怎么来了……
      霍诀手中拿着一只红褐色木偶。
      那是容绒的木雕中,唯独上色的一只。
      容绒本不在意,但在看见那只木偶时不淡定了。
      “爹,你怎么带他看我的非卖品啊。”
      容绒快步走来。
      容百民笑道:“霍公子前来找你,你不在,爹就带他瞧瞧你雕刻的玩意儿,下次爹不这么做就是。”
      “不是的爹,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容绒盯着那木偶,只想赶快拿回到自己手里来。
      愿霍诀没有看出来,她雕的是谁。
      容百民点了点头:“爹知道,不过绒儿,你这只木偶雕的与霍公子倒是有几分相似,想必是要送给他的吧?”
      容绒:“……”
      霍诀浅笑:“送我的?”
      容绒彼时只想刨个坑把自己埋里面。
      木偶是半月前,她因回绝他,而心中有愧,为了道歉,才依据他的模样所雕,只是没来得及送出去。
      她轻声叹息,勉强露笑:“是啊,送你的,你对我们家有恩,我这里没什么值钱东西,思来想去,便想着雕一只人偶给你。”
      “哦。”
      外面的商铺来了客人,容百民出去待客,不望嘱咐让她好生招待霍诀。
      花窗半开,落日的余晖直直地铺躺在窗棂,将外头柳枝细叶的斑驳虚影照进屋内。
      容绒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放下茶杯,双手撑着脸颊,趴在桌子上,抬眸问他:“你来做什么。”
      霍诀细观着木偶,随口答道:“路过,进来看看。”
      容绒语气蔫蔫:“哦,我心情不好好,要睡觉了,你自便吧。”
      言毕站起身,向堂房走。
      她向来开朗好动,鲜少有这般心不在焉的样子。
      霍诀抓住她的衣角:“为何心?”
      容绒扭头看着他的手,缓缓道:“书衡不知是怎么了,突然说日后不再与我来往,我与他之前说好要一起开业赚钱。”
      霍诀笑容渐凝。
      容绒继而认真的问:“霍七,我是不是挺招人厌烦的?”
      “不是,兴许是那书衡喝多了酒,开玩笑罢了。”
      容绒蹙紧秀眉,轻道:“怎么可能呢。”
      ……
      谁料第二日,书衡主动上门来向她赔不是,道他昨日之言是因饮酒过量,胡说八道,叫她莫要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