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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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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虽然这几年二人常常异地,但今年还是第一次听詹信说要分开过七夕节。
      他无奈笑笑,按下门锁的密码,拉开家门。
      刚开门,就有几片红色的花瓣飘了出来,他抬眼去看,原来是手边的柜台上放了一束玫瑰花。
      他知道詹信说了会把礼物寄过来,但他不至于把密码告诉别人,然后开门送进来吧?
      可疑……
      他进门抱起花束观察,发现玫瑰花里夹着一张卡片。
      “让我看看,说了什么情话。”
      卡片上面是詹信亲笔的字迹,他一打开指尖就不小心抹到了墨水,模糊了一两个字。
      不过这并不影响卡片的内容:亲爱的,先去洗个澡,礼物已经准备好了,都在衣帽间里。
      “刚回家就洗澡,这人打的什么算盘?”他念叨着,还是听话地进了浴室。
      很快沐浴完,虞尔披着刚吹干的长发,腰间只围一条浴巾便走了出来。
      “去衣帽间看看,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拉开门,先映入眼帘的是顶灯下的鞋盒,黑金的绸缎包裹着一双红底的尖头皮鞋。
      “cl,怎么买这种鞋?”他翻翻盒子下面,这人连丝袜和西装夹都备好了……
      又翻到一张卡片,虞尔一看,同样是詹信留下的:前几个月带你去定制的jhon lobb工期太长了,七夕来不及送,你先穿这双玩玩儿。
      再看向衣橱里突出摆放的一套熨好的西装,他已然明白,内心无语:工作狂,你是不是有点太西装控了?
      虞尔老老实实穿好,换成一副西装革履的装束,进客厅从茶几上拿盒烟取了一支细烟,点火抽上。
      他眯眼观察周围,幽暗的走廊上露出一截丝带,魅惑的红色,故意勾引他的视线。
      “有新花样?”
      虞尔叼着烟,过去拾起丝带,一圈一圈缠在手上,顺着指引去了卧室。
      卧室的门敞开着,人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馥郁的玫瑰香气。他先鬼鬼祟祟地探头,往里瞄了一眼。
      房间里没有人,但有一个十分突兀的玫瑰花环绕的黑色大箱子。
      “詹信?”虞尔试探着喊了一声,“没人吗?”
      踩着遍地的玫瑰花瓣,虞尔牵引手里的丝带,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大得诡异的箱子。
      它就放在床尾,虞尔坐在床边,伸脚就能够到箱身。
      丝带的尽头便是系在这箱子的封口,他翘起二郎腿,吞吐着缭绕的烟雾,一手执烟,一手将丝带拽开。
      硕大的箱子自动解体,遮盖退开后,显露出里面的礼物。
      那是个人。
      他背手而跪,着一身黑色衬衫,红丝带束缚着他的身形,勾勒衣下难掩的虎背蜂腰。领口胡乱敞开,而本该系好的暗红领带出现在了他的头上。
      准确来说,是别有用心地当做眼罩,蒙住双眼,系在了脑后。
      虞尔抬脚踩上他起伏的胸膛,削瘦的手指夹着香烟,埋下身逼近他,严肃地质问:“詹总,我送你的红领带就是这样用的?”
      熟悉的声音落在耳边,詹信勾起唇,开口说:“这样你不喜欢吗?”
      虞尔轻笑:“我可没有鞭挞人的兴趣。”
      说着,他弯下腰,指尖勾住领带,擦过詹信泛红的耳廓,一把将这遮掩扯了下来。
      那双浓黑的眉眼赫然暴露,对上他眼底的蓝。
      詹信勾嘴一笑,跪直身凑近他,再赫然腾起,抓住虞尔的手腕将他扑倒,把这西装暴徒压在了床上。
      修身的西装在掌心骤然收紧,长发于柔软床褥上散漫开,两人的视线愈渐拉进,呼吸也焦灼。
      虞尔愈发沉迷,不慎落入詹信的陷阱,双手被他用领带束缚,难以挣脱。
      “但我看你踩得挺爽的啊?”
      磁性沉厚的声音烫在耳侧,两人身随情动,耳鬓厮磨。
      詹信凝视着那双钻进他灵魂里的蓝色眼眸,二人的距离无限逼近,气氛逐渐升温。
      他想撕咬虞尔,也想吞掉虞尔,把他吃干抹净,这个被他看着长大的猎物,偏偏生得那般的诱人,美丽得让人难以挑剔。
      詹信暗自心想,都怪虞尔,勾引他放出了一只饥渴难耐的野兽。
      做点什么吧,詹信想,比如探寻什么是爱。
      那份他克制了多年的爱,究竟是什么?
      爱是,紧扣虞尔的脉搏,摩挲细腻的皮肤,隔着皮肉亲近他胸腔里不安收张的心脏。
      爱是,当他覆上唇,对方也回应,或温柔,或急躁,在舌齿间纠葛,在眉眼里朦胧。
      当掌心攀上炙热之处,真正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在进与退的探索中,他们发现,温酝的海洋里藏了一座火山。
      柔软之地涨了潮,在无数次浪花的回响中,有座火山已经势不可当。
      虞尔觑眉,咬牙隐忍着将要击溃他的冲击,可有人偏不让他如愿,手指抵进他的嘴里,那艰涩的吟唱赫然避无可避。
      野性的声音一经暴露,火山即将喷发。
      激荡迭起、沉沦反复,蓬勃至极限的火山终于迸发出本源的岩浆,潮水消抵,谷欠火焚烬,两副无数次碰撞的身体才渐渐歇去。
      詹信撩开他汗津的长发,被他折腾了整夜的虞尔已经安睡,詹信只好独自欣赏他脸上那还未消散的绯色。
      湿润的睫毛,仍有余红的眼尾,脖颈的吻痕,还有他不堪入目的狼狈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