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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片人他又茶又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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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谢自祈十二点就要离开自己的猫,重新成为孤独的领主。
      原先,是如此的。
      然而。
      谢自祈摸了摸毫无知觉的双腿,手指弯曲,敲了敲膝盖,没有动静。不疼也不痒,活生生的装饰物。
      从前它并不是这副无能的模样。
      谢昭君翻了个身,在床沿边上,险些滚下去。
      他睡觉也带着黑纱,眼睛被蒙住了,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半张脸。乖巧,又显得可怜。
      真像个瞎子。
      裴京郁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你没事吧?”
      最近这身边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吗?
      “你好,认识一下吧,我是秦林。”
      裴京郁都没理他,但是听到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耳熟,不确定,再听听。
      他倒回去看着笑容和煦的人,不确定地问了一声:“你叫什么?”
      “我叫秦林。”
      裴京郁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个名字。
      第 72 章 霸总の念旧
      裴京郁怀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
      秦林俊脸上的神情依然没有变化,一团和气:“我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温温柔柔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他以前是个干坏事的s13霸凌哥。
      裴京郁忽然弯唇一笑:“行啊。”
      霸凌哥是吧,让我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加上了联系方式,秦林主动提出送他一程,被毫不犹豫的拒绝。
      谢昭君微微垂下头,温顺得道:“好。”
      瘸子和瞎子……怎么不能称得上般配呢?
      谢自祈伸手,揽住他的肩,将他抱着移到了床中央。
      女佣在外等待十几分钟,直到腿部发酸,动作僵硬,才得到一个轻飘飘的回复:“回去吧。”
      谢自祈有轻微的洁癖,不怎么能和人同睡一张床,即便是父母,到了规定的年纪,也觉得嫌恶。
      年纪小些的时候,父亲问他,“为什么不喜欢爸爸妈妈呢?”
      谢自祈说:“好脏啊。”
      每天要接触那么多人,那么多外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成群结队在他们身上留下印记。
      他真嫌弃脏。
      心理上,身体上都是如此。
      谢昭君睡得很乖,到了舒适柔软的被窝里,显得整个人更加小。
      身体是小的,脸是小的,思想也小,局限于一处,仅仅绕着自己转。
      自然是小得可怜。
      谢自祈摸到他的侧脸,睡梦中的小孩就蹭了蹭他的手心。
      似乎感觉那处要柔软些,又贴近了。
      他不说梦话,谢自祈没法听见他的心声,又好奇,于是贴近他的耳边,去听他的呼吸声。
      良久,他总算听见一丝轻微的声响,未有外人的名字,也也没有谢自祈。
      “饿……”
      谢自祈露出一个笑。
      黑夜里,谁也看不见。
      裴京郁时差还没倒回来,熬了大半夜,总算等到了黎明将近。
      他有许多话要和谢自祈说,都是些在国外的境遇,许多好玩的事情也想一起分享。
      兴奋是难免的,甚至有些激切,都那么长时间没见了,即便是朋友也该有所挂念,何况两人还是青梅竹马!
      如此大的情谊,怎么能三言两语就道得清呢!
      裴京郁先是梳洗一番,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态,又用梳子和发胶固定好总是上翘的头发,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深蓝西装,他生得已经很高,穿上成人的衣物也不显得突兀,只是有些稚气,并未显现出他的气场。
      然而还是帅气的,镜子里瞧,就是一个青春年少、朝气勃勃的阳光开朗少年人。
      阳光开朗的少年从窗台前的花瓶里取出昨夜凌晨睡不着去花园里采摘的玫瑰花,昂首挺胸踏出了房门。
      一步两步。
      行至楼梯拐角处,转身,抬脚下楼。
      一阶两阶。
      嗯,就快要到房门了。
      这热情的外来户小金毛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似激动,又有些担忧。
      因由这些微妙的担忧,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摆弄摁下翘起的刘海和碎发,保证了每一根头发都是恰到好处,才收起手机。
      很好,状态很好。
      头发没乱。
      见面词早就酝酿清楚。
      ok,完美。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并起弯曲,敲了敲门。
      清脆的声音在这份寂静中弥漫。
      裴京郁并未等太久,几分钟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屋内响起。
      由于声音过于轻微,这心眼大的外来户未听出两种声音交杂,显得纷乱。
      门被人从里推开,谢自祈穿着睡衣,气色极好,面色红润。他正坐在轮椅上,显然是刚刚起床,头发还有些翘起。
      裴京郁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藏在身后的花朵随着主人的战栗微微抖动,露水四溅。
      他想说的话太多了,以至于有一瞬间的卡顿。
      又因由这份该死的卡顿,他乱飘的余光攫取到一个身影。
      小小的,藏在被子里,不怎么能看见身体,只一张脸侧着,半靠在枕头上,迷茫得昂起头。
      脆弱无助像只兔子。
      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你怎么在这?”裴京郁失声。
      手中的玫瑰跌落在地,为这戏剧的一幕增添不少异国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