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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地微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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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廖听澜是不从也得从。
      不过海钓的魅力还是巨大的。
      “行,答应你了。”他的眼睛里还带着戏谑。
      头一回抓住陆绥的把柄,看他心焦的样子还挺新鲜。
      “你们俩儿去缸子里打点酒来。”沈溪陵指使这两人去,今天最是难得,他们也算是三世同堂。
      小老头掏出了他珍藏许久的自酿清缸酒,这般盛情款待可是连过年都不曾没有过的。
      掀开木盖的瞬间,沁人的酒香扑鼻,溢满了整间屋子。
      是最纯正的糯米酿造的酒,酒液晶莹澄澈,没有其他的杂质。
      看得廖听澜两眼放光,他打了整整一玻璃壶。
      农村土灶升起的炊烟,仿照着碧天中的云催促太阳下山,驮起月亮。
      他哪是什么不沾人间烟火的公子,灶神见他都慈眉善目的呢。
      陆绥的适应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原先的灶台的煤气不够,他便劈柴生火做饭。
      他动作熟练地不像是第一次做。
      姜既月托腮看着他,唇角渐渐小幅度地弯了起来。
      有朝一日如果两个人沦落到荒岛,有他在自己也不至于横死。
      或许自己才是那个离不开他的人。
      劈柴喂马周游世界,看云海潮落,万象更新。
      “开饭啦。”廖听澜一嗓子把陷入幻想的姜既月拉回现实,她立马笑嘻嘻地去拿碗筷。
      路过厨房的时候,他正靠在水槽边。
      姜既月双手抱拳,做祈祷的姿势,笑着说道:“辛苦啦,我的厨神大人。”
      他低头看着她,眼睛里的温柔都快滴出水来了。
      “我再温一壶酒。”
      随后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特意给酒量不好的姜既月煮了鸡蛋酒,放了很多糖。
      众人入席举杯。
      月光也正巧出来凑个热闹,洋洋洒洒地落在了窗台。
      “辛苦小陆同学了。”沈溪陵给陆绥倒满了酒。“一般人我还不舍得给他喝呢。”
      不是姜既月的那壶鸡蛋酒,是纯纯的精酿。
      陆绥也举杯一饮而尽。
      沈老看他是越来越顺眼,他把姜既月看做自己的亲孙女,陆绥也就名正言顺成了他的孙女婿。
      他原本最该担心的小孙女,现在也能放下心来:“你们两个可得好好的。”
      陆绥一愣,瞬间懂了话语间的含义,立刻举杯,回应道:“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姜既月也笑着看向陆绥:“你的以后我会关照,我的余生也请你谅解。”
      一句情意绵绵的话被她说出了豪爽侠气。
      但这句话说完后她的脸又烧得通红,没想过有一天她姜既月的情话也能脱口而出。
      陆绥呆住了,直接把酒喝成了水。
      姜既月看不下去陆绥那傻里傻气地牛饮,赶忙转移话题:“师父,你跟我喝一杯。”
      两个人齐齐举杯。
      面面相觑。
      廖听澜看到了小老头脸上得意的神情。
      “不是,师父这是我徒弟啊,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他满脸震惊。
      极大的荒谬感席卷了全身。
      沈溪陵反问他:“我想收谁当徒弟还需要过问你?”
      他疯狂用眼神逼问姜既月,脸上满是心虚:“这个自然不用。”
      姜既月也为难地低下了头。
      陆绥挡在她面前,悠悠地回了句:“反正辈分早就乱了,那就各论各的,你说行不行啊?师兄。”
      他跟着姜既月的辈分叫,叫得还挺动听。
      “我先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货色啊。”廖听澜对着陆绥咬牙切齿,脸上的笑完全挂不住。该死的,早知道他半分便宜都占不得就不帮这臭小子,眼下倒是过河拆桥,农夫与蛇了。
      他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继续同沈老喝酒。
      酒过三巡,多少有些醉意。
      他潺弱地开口,声音沙哑:“也不知道下一顿饭会在什么时候了?”
      浑浊的眼球在月光下闪动。
      姜既月连忙安慰小老头:“明天中午就是下一顿啊。”
      陆绥那边已经没了响动。
      等她注意到时,他早已趴在桌子上睡去。
      这么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他的酒量,或者说是洋酒怎样都比不上中国制造。
      “这小子应该喝了快二两,喜欢酒也不能这么喝呀,这酒可是有五十六度。”廖听澜倒是还算清醒。“我把师父送回房,这东西你自行解决。”
      他指了指陆绥,满脸嫌弃,把这块烫手山芋扔给了姜既月。
      从前也没见他这么贪杯啊?
      姜既月轻轻地拍醒他:“你今天干嘛喝这么多?”
      他慢慢直起身子,抬眸时,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小狗:“今天高兴嘛。”
      “还是说你为了让我看你喝醉的样子。”姜既月用肩膀托起他瘫软的身体。
      “嗯。”
      干干净净。
      他顺势把双手架在她肩膀上,整个人都倒在了她怀里。
      耳尖的粗粝感是他擦过的短发。
      她忍不住眉眼微翘,弯了唇角。
      小狗的世界只有一个主人。
      他的身体滚烫,依旧不停地用脸蹭着姜既月的颈侧,或许这是他降温的唯一途径。
      她无法控制自己生理性的敏感,颤抖地想要躲闪,却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困囿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