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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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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没一会儿,门开了,眼前落下男人的身影,他一身黑色家居服,神色懒怠。
      “哥。”
      “嗯。”徐行知开了门便转身。
      沈清央却在门口犹豫:“有拖鞋吗?”
      “直接进来吧。”
      他嗓音偏哑,像是刚睡醒。
      沈清央只好直接进去,公寓很大,装修与家居颜色十分协调,不单调,有种说不上的格调与质感。
      看得出来是徐行知花过心思的,并非临时起意。
      沈清央跟着进去,徐行知在喝水,喝完,取出一个干净玻璃杯,给她倒水。
      她走过去,把手提袋放到岛台上:“哥,琴姨让我给你送的馄饨。”
      “辛苦你。”玻璃杯被推到她面前。
      一路过来天热,沈清央的确有些渴,端起来喝了一口,水半冰,沁人心脾,缓解了不少燥意。
      她放下杯子,提醒:“琴姨虽然放了冰袋,但馄饨还是尽快放到冰箱里冷冻比较好。”
      徐行知看了她一眼,打开冰箱依言照做。
      客厅中一时寂静,只余冰箱一侧幽幽的冷气与保鲜盒动作声。
      他明显懒得说话,沈清央也不想久留,喝完剩下的半杯水,她开口:“那我回去了,不打扰你。”
      “我送你。”
      “不用了,你不是在休息吗?”
      话音落地,徐行知静静地看着她。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清央。”他突然问,“我搬走,你是不是很开心?”
      沈清央搭在岛台边缘的手一下收紧。
      指腹下是冰凉的大理石,她睫毛几不可察轻颤:“没有。”
      徐行知平淡地笑了一声。
      她抬头解释:“我前段时间工作忙,今天才刚知道你搬出来了。”
      他轻描淡写:“是吗?”
      沈清央默然,拿上自己的手机想走,刚转身,玄关处忽然传来一阵门铃声。
      紧接着是几声叩门。
      她愣了下,转头看徐行知。
      他轻皱眉,走过去门边看了眼监控,而后回头:“是褚少云和蒋序,他们上午说要过来找我谈点事。”
      “那我怎么办?”沈清央抿唇。
      现在撞上,好像无论如何也说不清。
      看着她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徐行知却很淡然,轻抬下巴:“去卧室吧,一会儿我带他们去书房你就可以走了。”
      “他们在书房会听见吗?”
      “不会。”
      “好。”沈清央点头,“哥,那你记得发个信息提醒我。”
      等她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后,徐行知才过去开门。
      褚少云和蒋序二人早已等候多时,门一开,蒋序偏头往里看:“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不会是在金屋藏娇吧。”
      徐行知从鞋柜上方取出两双一次性拖鞋丢给他们:“刚醒,不是说两点过来吗?”
      “和远曜的饭局结束得早,我们就直接过来了。”褚少云笑着问,“你感冒好点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
      蒋序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你别说,你这装修还真不错,哪个设计师,推荐推荐。”
      “待会儿把联系方式给你。”徐行知给二人倒水,“先说正事,我们去书房聊。”
      褚少云站在沙发旁看墙上的挂画,回头笑了一下:“不着急,我让陈雪去公司拿资料了,等她送过来我们再去书房聊。”
      -
      卧室里。
      沈清央拉开了半边窗帘。
      日光落地,房间也亮堂了起来,这里是徐行知最近住的地方,处处都是他生活的痕迹。
      床头柜上放着玻璃杯和一盒感冒药,已经被人开封吃了几粒,难怪刚才看他神色倦怠。
      沈清央的目光被另一张相框吸引。
      那是她没见过的徐行知。
      辽阔天地,雪山巍峨,相片中的人穿着黑色登山服,面对镜头,神情依旧。
      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沈清央把相框放回原地。
      回到小沙发上坐下,她注意听着门外的动静,不甚清晰的说话声传来,他们还在客厅。
      玩着手机等了一会儿,门外声音仍旧在。
      身体陷入柔软的皮质沙发。
      卧室静谧,半边明亮半边暗,沈清央正好处在阴影里,不知不觉便萌生出缕缕困意。
      前些天缺觉缺得厉害,上午十点被徐行恪喊起来,沈清央本来就没睡够。
      现在又正好是午睡的点,夏日漫长,窗外懒懒的叶片与偶尔冒出的蝉鸣都在催人犯困。
      沈清央从随身包里掏出耳机,塞入耳朵,支着脑袋听歌。
      越听,眼皮越沉。
      就睡一小会儿……
      ……
      门外,陈雪送来了资料。
      徐行知带褚少云和蒋序去了走廊另一边的书房,在微信里找到那个小羊头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发完信息他便将手机搁在一边没管,过了一个多小时再次拿起的时候,发现那只小羊还没回信息。
      ……
      沈清央这一觉睡到了天黑。
      迷迷糊糊醒来时,胸口有种莫名的如释重负感。
      疲惫消解,她懒得动,半掀睫毛,入目是薄薄的落日暝光,从窗帘未掩的那一半玻璃透入。
      房间另一半则是令人倦怠的昏暗,她微微动了一下,身上盖着的薄毯随之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