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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明月画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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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毕月乌,属月,为乌,白虎第五宿,一个扎根于四象营中的毒藤。
      谢裴徐徐抿了一口酒:“毕月乌是为了你,边关有战事,你要他们如何,他们就会如何。”
      “为了我?”傅徵抬了抬嘴角,“殿下自己相信自己这话吗?”
      “但是傅荣相信。”谢裴那清亮的眼睛一闪,“三年前,我在为他指明了这条路后,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相信。召元,你那儿子可真是心里有你。”
      傅徵藏在桌下的手紧攥成拳,他咬牙问道:“你可还记得,他是虢国长公主的外孙,当年若不是长公主,殿下怕是活不到今日。”
      “我心里念着长公主的好呢,所以来日等我登上那个位子后,我一定给傅子茂加官进爵。”谢裴把小酒壶里的酒往傅徵杯中倒了一半,“来,尝尝,这是云桂阁的佳酿,我出京时特意去打的。”
      傅徵垂下双眼,指尖摩挲着酒杯,他忽然笑了一下,说道:“从前我总觉得,子茂不是我养大的,空挂了一个儿子的名头,若是我亲手养大他,他绝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可我现在却觉得,亲手养大的又如何?人该长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谢裴听到这话,神色短暂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落寞,他将壶中酒一饮而尽,笑道:“召元说得是啊。”
      傅徵把酒杯往前一推,起身行礼:“既然殿下没有其他事了,臣先行告退。”
      说完,他扭头就走。
      “召元,”谢裴叫住了他,“威远侯府的那位二公子,在你身边吧?”
      傅徵脚步一顿。
      谢裴是知道当年桐香坊中那事的。
      傅徵千辛万苦从重重宫闱里逃出,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敦王府。
      但他连敦王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人丢进了茫茫大雪中。
      若不是遇到了喝得醉醺醺的祁禛之……
      傅徵转过身,目光直射谢裴:“你想做什么?”
      谢裴一笑:“召元,你紧张什么?我只是随口问一问而已。”
      “谁告诉你的?”傅徵沉下脸,“王雍?”
      “召元,你太看得起王雍了。”谢裴失笑,“他对你忠心耿耿,给我写的信里只有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你不让他说,他怎么可能说?”
      傅徵面无表情。
      “是我自己查的。”谢裴莞尔一笑,“威远侯被斩首后,我一直盯着那位二公子呢,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傅徵脸色铁青:“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谢裴悠悠道,“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那祁侯之死,另有隐情。”
      “隐情?什么隐情?”傅徵眉心微蹙。
      谢裴笑而不语。
      “大殿下……”
      “诶,”谢裴饶有兴趣道,“你说,那祁二公子知不知道,当初自己在桐香坊里救下的人是你呢?”
      “他知道,我已经告诉他了。”傅徵迅速打断了谢裴,他微微抬起头,一字一顿道,“而且,他还是选择了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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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祁:我不知道,我把信烧了。。
      第39章 月下舞枪
      踏着夜色,在莫家混了个半饱的祁禛之从角门溜进了宅子。
      后院冷冷清清,不见杭六杭七,也不见往日总是特地坐在半山亭里等候自己的傅徵。
      祁禛之愣了愣,心里隐隐不安。
      好在是暖阁里的烛灯亮着,说明那人还未睡下。
      “师父?”祁禛之轻声叫道。
      傅徵正斜靠在书案后,在听到祁禛之的声音时,他先是一怔,随后略带诧异地抬起头:“我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
      “我一早就告假了。”祁禛之往傅徵对面一坐,“老六老七呢?王雍呢?”
      “都出去了。”傅徵回答。
      祁禛之察觉出了傅徵眼中的疲态,他忍不住一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傅徵停顿了片刻,又说,“我今日去见敦王了。”
      “敦王?”祁禛之瞬间坐直了,“怎么?大殿下骂你了?”
      傅徵笑了:“那倒没有。”
      祁禛之扬眉:“既然没有,那师父为何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我不是回来了吗?师父见了我不开心吗?”
      傅徵看了这“大言不惭”的人一眼,无奈道:“饿不饿?我叫小厨房下夜宵。”
      “不饿,”祁禛之拉住了要起身的傅徵,“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坐下。”
      傅徵听话地坐了下来。
      “大殿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祁禛之问道,“跟我讲讲,就算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你讲出来,也好比憋在心里好些。”
      傅徵眼中的疲态渐渐消散,他笑了一下,答道:“其实没说什么,就是……就是大殿下知道了你在我身边,多问了两句。”
      “我!”祁禛之悚然一惊,“他怎么知道……”
      话说了一半,祁禛之蓦地想起白天遇到的那位白衣公子,他抽了口凉气:“该不会是我在要塞门口见到的那个吧?”
      “你见过他了?”傅徵也吃了一惊。
      祁禛之摸了摸鼻尖:“是个长得很端正的白衣公子哥,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自称自己是来找赵骑督的。赵骑督怎么可能会有气质如此贵气的亲戚,心下不信,搪塞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