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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未婚夫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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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未婚夫失忆了 第30节
      像是有什么在碎掉。
      贺轻舟皱了皱眉,忍耐住疼痛。
      “没事。”他说,“就当我积德行善了。”
      她笑了笑,不再多说。
      直到人走远了,她才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
      云层有点厚,月亮也被掩去了一半,哪怕临近十五了,却仍旧只能瞧见一部分。
      脸上突然冰凉一片,她抬手去碰。
      是眼泪。
      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早就消失在这夜色之中了,江苑抱着他的外套。
      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他是贺轻舟,可他又不是贺轻舟。
      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酸涩之意。
      她不理解这种感觉,也不理解有个形容词,叫思念。
      她在,思念许久未见的贺轻舟。
      被埋葬在这副皮囊之下的贺轻舟。
      贺轻舟走后,她终于睡着了。是这么多天来,唯一睡的这么踏实的一个晚上。
      她抱着他的外套,闻到熟悉的乌木香。
      然后做了一个梦。
      梦好像很遥远,可又觉得,就发生在昨天。
      江苑被她后母反锁在房间里,不许她出去。
      她的房间在二楼,贺轻舟便爬上她家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陪她,怕她难过,就扮鬼脸逗她开心。
      他真的很没有幽默细胞。
      扮的鬼脸非但不搞笑,反而还很吓人。
      但江苑还是笑了。
      她说:“你下去吧,很危险。”
      贺轻舟浑然不在意,手撑着树干,坐在上面:“危险什么,才这么点高。”
      他是张扬的,如同天上的旭日。
      夺目,又耀眼。
      那个时候是夏天,他浑身上下都被蚊子叮咬。
      气温那么高,他流着汗,冷白的皮肤也被晒的发红。
      明明狼狈,却笑的比这阳光还要灿烂。
      江苑看着他,他也看着江苑。
      和她讲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故事。
      他说话的时候,江苑若隐若现能看见他那颗小虎牙。
      很可爱。
      人人都说江苑幸运,高高在上的旭日甘愿坠落她掌心。
      只做她的太阳。
      ---
      江苑难得不靠安眠药睡的这么熟。
      她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把贺轻舟的外套手洗过后,她拿出去晒在外面。
      却正好看见站在外面的宋邵安。
      听到动静,他看向这边,松了口气,正要和她打招呼。
      却在看到江苑手上的外套时,愣在那里。
      江苑不知道他怎么在这,但也没问,点过头便算是打招呼。
      把外套晾晒上去。
      宋邵安只觉自己的嗓子眼干涩难耐。
      昨天贺轻舟找他要江苑家的地址时,已经是深夜。
      他想问他要地址的原因,可是却又问不出口。
      是习惯了吧,习惯了贺轻舟与江苑的亲近。
      他一直都是局外人,第三者。
      可还是会在意,一整个晚上他都没睡着。
      天一亮便过来了,可是又怕打扰到她,于是只敢等在门外。
      直到她醒。
      江苑似乎也不意外他的到来。
      甚至可以说,她是不在意。
      宋邵安还是第一次来江苑家,上一次只是在外面远远的看了一眼。
      此刻,身处其中,只觉得更狭窄,但又温馨。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兰花香,江苑身上的。
      江苑打开冰箱,问他:“喝什么?”
      宋邵安笑容温柔:“白水就行,谢谢。”
      她点了点头,关上冰箱。洗了个水杯,倒上温水端给他。
      宋邵安接过后,同她道谢。
      江苑用摇头代替了她的回答。
      她安静坐着,偶尔喝一口手中的酸奶,插着吸管。
      她皮肤很白,粉白/粉白的,脸部轮廓流畅,杏眼微微下垂,清冷之中又显出几分天然的无辜。
      宋邵安从小就觉得,她像只兔子。
      不爱说话的兔子。
      犹豫沉默了很久,宋邵安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贺轻舟昨天来过?”
      “嗯。”
      他面色担忧:“他昨天半夜问我要了你家地址,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摇头:“没事。”
      连敷衍都不愿意。
      宋邵安又喝了一口水,手指触着杯壁。
      水是温的,但他却觉得触感很凉。
      过了半晌,他像是忍受不了这大片的沉静,问她:“要实习了?”
      再次点头:“嗯,下周。”
      “注意身体。”
      “谢谢。”
      便再无话。
      宋邵安是法学专业,面对别人从善如流,淡定沉稳的他。
      可是在江苑这儿,他却如同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结巴。
      他走了,喝完那杯水之后走的。
      没有人永远是一个样子。
      贺轻舟都能忘了江苑。
      所以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真诚,足够坚持,江苑总有一天会被打动。
      会有,那么一天吗?
      他走后,江苑慢吞吞的站起身,把杯子洗好放回原处。
      花瓶里的花也拿去扔了。
      那一整天她都在家里看书。
      直到晚上做饭的时候,才注意到醋用完了。
      有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她不太敢在夜晚出去。
      哪怕知道那个人还在拘留。
      指尖泛凉意,她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戴上帽子和口罩。
      外套把自己裹的很严实。
      是一种,完全对外界戒备的姿态。
      走两步便要回头看一眼,明明这个点人还很多。
      有散步的,也有出来约会的。
      不远处的广场甚至还有跳广场舞的。
      大约是这种喧闹太过烟火气,她的恐惧便稍微被平复了一些。
      直到走出了巷子,到对面的便利店,热闹便似被隔绝在外一般。